夜鸦

转存，日常哭泣一下。

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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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鸦鸦看电影后产生的脑洞。

“你想看电影吗？”

阿诚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听明台说什么了？想看电影，家里机顶盒上都有。”

“看电影嘛，就是得去电影院里才看得清楚。家里屏幕这么小，我眼睛又不好。”

明楼最擅长说服别人，阿诚也最吃他这一套，想想他这几年老花眼越来越厉害，又有点青光眼的趋势，怎么也不舍得拒绝他了，“明台是不是给你票了？什么电影？”

“明天中午两点十分，这什么电影我也不知道。明台说附近有家阿拉伯餐馆还不错，咱们十一点出门，吃完饭逛一会儿再去电影院。”

他把计划都做好，还打了个腹稿才通知阿诚，果然得到了对方的坚决反对，“医生嘱咐了饮食清淡少油少盐，我看你是全没放在心上。”

明楼理直气壮，“我那是看你每天在家跟我一起萝卜白菜，心疼你。”

阿诚说不过明楼，他年轻时候四处周旋，总是最有道理的，颠倒黑白的能力谁都比不过。但他也有法子应对——说不过就干脆不说话，转身回厨房叮叮咣咣剁白萝卜，声音响得明楼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人老了，每天柴米油盐的日子过着，胆子也比原来小了些。明楼有时候觉得阿诚不说话的时候挺让人害怕的，这或许是因为自己快八十岁了，阿诚却还是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越到老年龄差距越明显，自己打不过他；也或许是因为阿诚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插不上手。但这样的阿诚也特别可爱，至少明楼是这么觉得的，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好看。

不过费这么大劲儿剁白萝卜，晚上是要吃什么菜？

明楼好奇起来，他知道冰箱放着块原来学生送的好牛肉，总寻思着什么时候烤了吃，或者炸，哪怕清炖一下也很好。

阿诚心里也后悔，本来打算着炒个萝卜丝，结果心里有气泄在萝卜上，不知不觉就给剁成馅儿了。也罢，其他食材都没准备，干脆把牛肉也切了，和块面做点馄饨好了。

和好面，调好馅儿，阿诚一手端着一个盆子放在餐厅桌子上。他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候一弯腰可以弯好半天，最好还是坐着干活儿。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他也胡思乱想，他可一定得保护好自己，要不然有天他不在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受得了明楼呢。

他左手捏面皮右手拿筷子，明楼就坐在一边儿看他包馄饨。阿诚不指望明楼能帮上什么忙，连碗面都煮不好，还是别浪费食材了。但他扛不住明楼坚持，“我就包一个！”明楼很认真严肃地挽起袖子来，他毛衣上静电刺啦刺啦响。

阿诚把筷子递给他，给他挑了一张形状最标准的面皮，还嘱咐他少放馅儿。

明楼还不错，至少没把馄饨馅挤出来，但这处女作的确也不好看，放馅儿太少，瘪瘪楞楞的。明楼指着阿诚包出来饱满的一排，“这些是我，”又指了指旁边单独放着的自己的作品，“这个是你。”

什么奇怪比喻，阿诚嗔他，“自己做的自己吃！”

明楼反对，还把那个小馄饨硬放进阿诚的馄饨中间，“你看，这次轮到我围着你转。”

阿诚不知道说什么好，板着脸从他手里夺回了筷子。

 

明楼如愿以偿吃到了牛肉，也就不大在意第二天是不是要去吃阿拉伯馆子。毕竟油腻腻的，口味又重，阿诚不喜欢。他们在家吃过午饭，又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照例阿诚开车。

临走之前阿诚带了个提兜，里面装了件外套，还沏了一缸子热茶。外套是怕空调太凉，吹得明楼头疼，热茶是怕他路上口渴。

明楼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很自然地把兜子拎在自己手里。“你还要开车，去吧。”

那天电影看的是什么阿诚记不清楚了，欧美大片，特效酷炫，人物众多，打打杀杀的特别热闹。他旁边坐着没睡午觉的明楼，嫌戴上3D眼镜眼晕，没一会儿就倒在座椅上睡得昏天黑地，多大动静也吵不醒他。他从前操心惯了，一闭眼就是噩梦，年纪大了反倒嗜睡；而阿诚年轻时候一觉黑甜，现在却偶尔失眠睡不好觉。晚上惊醒，他总忍不住摸摸身边的明楼，确定他还热热乎乎的才能放心接着睡。

还好明楼不打呼，阿诚这么想着，给他盖上外套。后半场电影他也没怎么看下去，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明楼，生怕他睡的姿势不好拧着脖子。

明楼一睁眼就迎上阿诚似笑非笑的眼睛，“还说看电影呢，你知道这电影讲的什么吗？”

老头嘴硬，“我是带你来看电影，又不是我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