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

有事烧纸

【楼诚】简单的事

  • 正经写现代AU时偷跑的一段情节,现在有点醉,凑合看吧。




等明楼终于从机场抽身,回到家里,明诚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书房的房门开着,阿诚正往书柜里塞东西,明楼对他手上拿着的物件很熟悉,浅棕色带红封线的文件盒子,阿诚把它们放在书柜最下面,还有几件被他放在脚边的地板上,等着被做上标记。


夕阳从窗户的缝隙间溜进来,把阿诚染成温暖的黄色,明楼顺着视线慢慢走过去,停在门口,看青年匆匆忙忙,把那些之前从不需要由明楼操心的东西仔细为他整理明白。


「……回来啦。」


一个月没见了。


明诚看样子像是刚洗过澡,头发比往常蓬松些,目测还剪短了,他换上新的衬衫长裤,蝴蝶骨把他的背撑开。青年蹲在地上,朝明楼望过来的时候,嘴角便立刻带上了笑意,可眼角是垂着的,逆着夕阳的光,有些说不上来的勉强,明楼看得懂。


「大哥。」他轻轻地念了一声,语速很慢。


明楼点点头,也笑,他自觉能比明诚笑得好看点,问:「怎么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自己打车回来的吗?」


「没有多远,地铁七站地。」明诚偏开眼睛,歪了下头,继续把手上的资料整齐摆好,嗓音有些哑:「工作日,一号线上全是座的,半个小时就到家了,想先到家去好好洗个澡。」


「是么,挺好的。」


明楼脑子里塞满了某种未名的情绪,嘴上说着好,心里却觉得一点也不好。他走到离明诚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看他在文件盒子上签字标注。


「这是一套索引,经济系统以外的数据和资料我都分好类了,比较碎,但能应急,我给大哥放这。」明诚的字落得很硬,签字笔在纸盒上划出一些空旷的声音。


明楼想说其实没有必要,自己对衣食住行关注不多,但工作相关的任何资料或者数据他靠心也能记住,不会有丁点差漏,而且这不过是些基础性资料罢了,要是被人看了去,也分析不出太多信息量。


但他说不出来,阿诚在临行前坐在书房地板上,一点点帮他梳理可能要用到的东西,这是一场被他珍而重之的告别,明楼想到这,就觉得嘴里发苦。


「你自己的东西呢,都收拾好了吗?」他捏捏眉心,他在路上想了很多叮嘱的话,此刻却挑不出一句来。


「我没什么好带的,驻军,还是主权未定的边境线,家里的好东西带过去了也用不上啊。」


「……也是。」


明楼回头看客厅,沙发上一个孤零零的黑色背包。


这就是一起生活了11年之后,明诚离开他需要带的东西吗?


他有些气闷,想过去检查看看明诚到底带了些什么。自己送给他的笔和表,他带了吗?还是带了些书?那边的天气干燥,也要弄些抹脸油吧。


阿诚又向他叮嘱了一些事情,明楼没有听清。他觉得自己用心在听了,但只看见青年深深埋着头,从那个年轻又单薄的胸腔里发出一些小小的鸣声。


明诚在条理分明地处理应该交还给自己的物品,仿佛从此刻开始自己就已经是个局外人了,连资料的归置都像是某种关系的交割。


但为这生气确实又是没有必要的,他反而应该更早接受这个事实,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把明诚当成养育在自己翅膀下的「学生」与「孩子」看,这次的任务也不会差点让阿诚暴露,最终只能走向这个局面。眼前这个细致敏锐,聪颖过人的青年已经21岁了,他的的确确已经可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人,而并非只是自己个人的助手。


明楼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大概长辈都是一样的心情。像是要把刚长成的雏鹰摔下山崖,他之后是跌进涯底还是能鹰击长空,都和你不再有什么关系,你能做到最大的好意就是默默目送他独自去走这一程。


明楼想完一圈,也没有觉得更好受一些,不过他在这个问题上自欺欺人、假装洒脱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差不多就行!」他帮忙把剩下几个盒子扔进柜子里,在明诚伸手下笔之前,哐当把柜门合上,「吃饭了吗?我跑了一天,陪我吃个饭吧。」


明诚望向他,那眼睛里有很多要说的话,明楼却先一步站直了,顺手便把阿诚也拉起来,把他手里攥的记号笔放一边,引着人往外走。


「阿香跟大姐一块回去上海,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吃的。」他把明诚可能要出口的话堵在嘴边,在离别之前就好好吃一顿,睡一大觉,别的都不要多想。


明诚犹豫了一会儿,跟上说:「……那我煮点面吧,配两个菜,菜还有,阿香总是备着的。」


「好啊,白头面就挺好。」


明楼说着又想起了面,马尔拉山那常年战火纷飞的地方,估计只有咖喱豆子,今天配土豆明天就胡萝卜,阿诚爱吃甜,大概又要瘦下去。


王天风在机场截住明楼时候说的那段话明楼又想了起来。谁都可以上战场,弟弟也可以上战场,他自己也可以上战场,这与投机或者牺牲皆无关系,他们只是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和信仰,能在通向实现的路上多前进一步就是很好的事情。


明楼的不舍,确实只是跟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遗憾相关。


明楼将人拉起来的时候握住的是明诚的手腕,走到厨房门口他便松手了,他向来有不进厨房的自觉,也不敢握住这个人太久。


尤其是当背后还顶着某道热切的视线时。


触感还没有消失,那只手却突然反握过来——手指在明楼的手里滑过,转了一圈,指尖轻轻地擦过掌心,然后从指缝间穿插了过去,扣紧在了明楼的手背上。


不是手腕,不是任何隔着衣料的触碰,他们手心贴着手心地牵住了。


明楼呼吸一滞,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惊讶地看向阿诚,然而快与他一样高的青年没有回避这目光,甚至不顾眼神的颤抖,有些执拗地望了回去。


大事不妙。


「大哥,你进来厨房看看,想吃什么。」明诚肩膀提得很直,明明是这么温柔的话,他却整个人都绷紧了,仿佛在说一件再重要不过的事情。


「……阿诚?」明楼有些慌了,这个举措擂动了他的胸腔,青年的眼睛亮到像是要起火。


「我明天就走了,想好好给大哥再做一次饭,大哥愿不愿意告诉我喜欢吃什么?」


明诚的嘴唇有些发抖,明楼感到对方的指尖也在抖,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那手握得更紧了一点,像多年以前,安慰雷雨夜里不敢哭出声音的少年。


「我哪有什么特别的口味,」明楼感到呼吸渐渐有些提不起来,他只好把声音放低了拿来伪装,「你不是都知道。」


「你进来看一看,告诉我。」他没有说「您」,他也没有恳求,一切却都随着他的口吻诉诸于外,再了当不过。


明楼不敢相信,眼前似乎有扇他已经决意要关上的门,门另一边的人却想要直接伸手推开它。他明白手另一边传过来的温度是什么意思,他接收了明诚眼睛里传过来的消息。


「我能猜到大哥爱吃什么,但我也害怕挑错,你最喜欢吃的,不是那些含糊不清,吃也可不吃也可的。」


青年几乎是有些破釜沉舟地剖白,激动得鼻尖冒红,他的手牢牢攥住了明楼,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紧了他:「之后不在大哥身边,我就怕忘了,但是你告诉我,我就不怕了。」

你哪里需要怕,害怕的人是我才对吧。


明楼觉得自己应该犹豫,应该把从前寤寐思索的东西拿出来劝告他,因为这真是糟糕的时机,明天阿诚就要离开,之后将有漫长的时间见不上一面,连对方的声音都听不到,那时候又该如何?你应该再谨慎一点呀,阿诚,你想好了吗?


太莽撞了这个小子,明楼恨恨地想,他快要窒息住了,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因为没有哪件容易的事情会让自己这么高兴。


「好。」明楼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他。



 - Good Day -







然后楼总就拉着诚哥躲到了厨房里把诚哥扛到了流理台上说你就是我最爱吃的呀嘎嘎嘎随后便吃了起来



 ……恶   


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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